天气越来越热,商场的空调越来越冷,刚刚在太阳地出了汗,一进百货大楼立刻就打了个哆嗦。室内的空气不仅冷,而且略微有些异样。
能力者!
我感觉到空气微妙的异动,四下寻找起附近的能力者。很快就发现了目标,即使不是能力者,我也一定会注意到,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绝美女子正在我前方不远处。我忽然心跳的很厉害,不由自主跟了过去。
红衣女子不像是在逛,好像单纯在散步一般,不管路过什么都只是心不在焉地看两眼,正当我奇怪的时候,忽然见她从身边的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口袋里迅速摸出一块手表,装入自己的手提袋。手法纯熟老练,要不是我一直在留意她,大概不会发现这一瞬间。
红衣女子扣好手提袋,环顾了下四周,发现了我正在注视她。我与她四目相对,心简直就要跳出喉咙。她先闪过一丝惊慌的神情,但很快镇定下来,转身往商场外面走去。
“请等一下。”在她快要踏出商场的门时,我追到了她身边,低声对她说:“我请你喝杯咖啡好吗?”
回应我的是妩媚的一笑,“好啊。”
“你以为我是小偷吗?”
在咖啡厅刚坐下,红衣女子便开口问我。
她刚才偷了东西,这本该是显而易见的事实,被红衣女子先发制人这么一问,我反倒茫然了。
“难道你们认识?那本来是你的东西?”
“不认识。”
“那就是偷东西了吧。”我原本小心翼翼,不知怎么开口提偷窃这件事,但是被她话题一引,现在倒变得如同在讨论一件很平常的事。
“那块表已经不属于他了。”红衣女子从提包里取出刚才那块表,放在咖啡厅的桌子上,其感觉确实不像是拿出一件赃物。不知道是她心理素质太好,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。
我端详起这块表,牌子倒是挺名贵,只不过是块基本款,功能简洁,外观大方,轮不上奢侈品,不便宜就是了。表带是真皮的,从磨损的痕迹来看,应该还是块新表。
“不懂。这块表不是他的,又是谁的?”
“这是他的遗忘之物。”红衣女子解释说,“你没看他左腕上佩戴着比这块贵的多的表吗?他是一个有钱人,这块表只是他某次消费或者参加活动的赠品,他试戴了一次随手就放在西装口袋里,然后就忘掉了。如果他一直想不起来,那这块表对于他就相当于不存在的,我称之为遗忘之物。”
“如果这件西装送洗,店员不就会提醒他这块表吗?”
“就算如此,他还是不会在意这块表,随便再往哪里一扔,还是会忘掉。对他来说,这块表一点都不重要,不见了对他的生活一点影响也没有。所以我才会拿走。”
“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吗,怎么会知道这些?”
“我就是知道。”
我这时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,她是一个能力者。我一开始就知道的,但是一紧张就忘了。
“哪些是遗忘之物,我一清二楚,可以证明给你看。”红衣女子并不知道我也是能力者,理所当然觉得我会怀疑她。
“比如呢?”我很愿意和她继续聊下去。之所以忽略了她是能力者,是因为她是美女,比起能力者我更关心美女。
“我可以去你家,把你的遗忘之物找出来。但是事先说明,我找出来的都归我,因为要不是我,这些东西你也不会再想起来。”
正合我意,这么顺利就把美女带回家,还是对方主动。
至于被她拿走的东西,既然都是我忘掉的,估计没什么值钱的。我又没有到把一块名表随随便便不要了的地步。
“那请问下能知道您的芳名吗?”
“喜喜。”
出乎我意料,喜喜找到的第一件物品就很值钱。
因为就是钱。
喜喜来到我家后,只是在卧室转了一圈,就从书架上层抽出一本落了灰的名著,打开里面居然夹了300元钱。
这钱是哪儿来的?我冥思苦想。对了,这是我小时候的压岁钱!
这是多少年前的钱了?!我心里感慨,已经想不起来是哪年藏的了。很小的时候,过年亲戚给的压岁钱,都会被父母收去,说是替我保管,可每年都保管,也不知何时才能到我手里。好在父母也不是一回头就要我把钱交出来,一般都是年后问我收了多少,一起拿走。所以我一般会偷偷藏上几百不上报,夹在书里或者塞抽屉某个盒子里。
即使现在300也不是一笔小数字,想当年可是一笔年度巨款,我藏着藏着居然有这么一笔忘记了,真是不可思议。
接着喜喜又拿起一把长尺,移开我的书桌,在书桌后的暖气后面捅啊捅,居然掉出一支钢笔。我眼睛一下就直了,这支钢笔是法国货,学生时期一个有钱的国外亲戚送的,五年前突然失踪,一直是我的心头痛,以为自己粗心丢在了外面,没想到当初从桌子上滚落,就一直卡在我的暖气后面。
之后喜喜又翻箱倒柜,找出许多东西:一台迷你旁轴相机,一部MD随声听,一盒进口水溶性彩色铅笔……当初咬牙买下的画画时一直舍不得用,如今被人翻出来觉得脸好红……
“怎么样,没错吧。”
搜刮一通后,喜喜笑嘻嘻地对我说。
“厉害。”我由衷赞叹。
虽然许多东西被她拿走很心疼,不过想想也确实,如果不是她,我自己也不记得或者找不着了。不经她提醒,这些东西确实已经消失在我的生活当中,想到这一点也就释然了。
而且我现在的注意力完全是在她身上。
临走,我问喜喜什么时候有空,请她看电影。喜喜又对我粲然一笑,“后天吧。”
然后喜喜将耳机塞入耳中,听着MD离开了我家。
进展顺利,我心里暗爽。焦急地等待了两天后,我早早来到约会约定的地点。
喜喜很准时就出现了,穿着一条白色长裙,好似仙女一般。现在我知道,她的衣服也几乎都是别人的遗忘之物,女生忘几件衣服还不是家常便饭,不然怎么会不停买啊买。
等走近了,看起来就更像是仙女了,喜喜的耳朵上挂着个精灵般的耳饰。我忽然楞住了。
“这个好不好看啊?昨天找到的。”喜喜见我盯着她的耳朵,便开心地侧过头给我欣赏。
“恩,好看。”我夸赞道。心里却暗暗郁闷。
在去电影院的路上,我又仔细确认了一下,确实无误,那是我送给前女友的罗马尼亚手工耳饰。
[罗马尼亚艺术家 Alina Iftime 的耳饰作品。来源:DDN JAPAN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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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完)
视频:
潇洒的小轮车玩家 Tim Knoll 最新视频《Original Bike Tricks》,潇洒的不止是技术,还有创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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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eal Unger 从1962年开始玩滑板,现在已经56岁反而越滑越好。他从年轻时就开始练Kickflip,结果到52岁时才第一次成功。越老越帅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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